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深秋的华北大地已是一片灰褐，显得空空荡荡。辽阔的平原上孤零零地矗立着光秃秃的灰白的树枝，没有绿意的田野上，风卷着枯叶和散落的麦秆肆意翻滚。河面上的风掠过水面吹过来，显得格外的冰冷，彭玉麟忍不住打了个寒噤，咳了几声。彭忠忙从舱里拿出一件斗篷给他披上埋怨道：“你个鬼赖叽，冷死个人，有么子好看的，大人伤了风我挖你几栗壳。”
“我就那样不经搞了？”彭玉麟看着彭忠认真的样子自嘲地笑道：“眼珠子一眨也是五十五的人了，怕是搞不好久的。”
“呸！呸！”彭忠和石赖叽不约而同地朝舱面上吐了几口假唾沫，表示除去不吉利：“你老还熬实得很，皇上要你进京，还要升大人的官啊。”
“升官？”彭玉麟哈哈大笑，随口吟道：“功成不受封侯券，愿向君王乞此身，好访梅花入山去，借他清操励吾真。”
“大人的诗我们不懂，大人的心思我们还是知道的。”石赖叽见彭玉麟昂首北望京城，对他们说升官的事笑而置之，便也含笑道：“力辞斗大黄金印，为爱山中梅树花。”
“哦？”彭玉麟一惊，猛然想起这是自己几年前写的一首七绝开头两句，没想到石赖叽记在心里了。两人四目一对，心领神会，不禁都笑了起来。